我也想填坑奈何俗事纏身

【祝白八日】day4阎王

※古代架空,凡人(?)祝X阎王白

※奇怪私设一箩筐,短小精干一发完结

※我流OOC,小学生文笔且逐渐退化中

※OK?START↓

 

 

摇曳的灯火映着堂上那人颜色忽明忽灭,银白的发不知是岁月的熏染还是智慧的象征,皂黑的官袍衬着那张铁面无私的面容更加白皙,且不过二十五来岁。他眉头微锁,薄唇紧抿,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案上的簿子,随后拿起气拍重重一拍,低沉厚实的嗓音不大不小回荡着,传入地上趴伏的人耳中发出呜咽声。

 

地狱本就充斥着各种哭声与惨叫声,不绝于耳,白永羲就算在这里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,还是无法完全适应。

 

他原是云端国内掌握实权的摄政王,知人善任,待民有佳。朝廷官员将他视为眼中钉的,也很快就被他的能力驯服,全国百姓在经历过他治理水旱灾,开仓赈米等等事件之后,发现他的贤明与期盼他能真正当上皇帝。

 

可他终其一生都没为肖想过龙椅,这更让他在死后被天下人所称颂,也如此胸襟让他成为管理阴间的阎王。

 

死后世界的压抑,和对故国土地的怀念,使他偶尔会偷偷溜上去透透气。

 

在他死前云端就已经被南方的乱臣贼子所破,如今更不知递嬗多少春秋、多少君王、多少朝代,可江山依旧,青山常绿,江水细流。他换了套月白的便服,往东土滨海处漫游。

 

楼房和服饰都稍有改变,可民风依然纯朴,称不上富庶但看来并非昏君为朝。他漫不经心从热闹的街市往海滨去,脑里惦记着方才簿子上的名字。想来是旧识之后,非富贵人家,也非官宦世家,一生平凡无奇,许是家族落败已久。

 

正当他思绪神游中,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位衣着玄青的黑发少年,和三五位彪形大汉对峙不下。他仅瞧见对方的侧脸,和印象中那人有八成相像,便毅然上前搭救。

 

从腰间抽出的不是刀剑,而是纸扇,可他却只用了这把纸扇,与黑发少年合力退敌。两人高束的一黑一白的马尾,和一黑一白的身影,过程中互相交错莫名地和谐有默契。

 

「在下祝羽弦,敢问大侠姓名?」

「……白永羲。」

 

白永羲脑袋里飞快地闪过几个想法,像是要不要就用真实的姓名?像是祝羽弦应该投胎转世不记得他了。

 

可他唯独没有想到,他在生死簿上并没有见过「祝羽弦」这名字……

 

他的旧识,云端曾经富甲一方、富可敌国的祝羽弦,也是后来被云端遗民唾弃的乱臣贼子,此刻他们再次聚首,在客栈里把酒畅谈。他对祝羽弦的理解只停留在风流倜傥的商贾之子,影响云端穿衣风格的主要人物,眼里总有风情万种却在登基后,直到白永羲死前都不见他嫁娶立后。

 

这一世的祝羽弦,或许性格不同,或许还年轻,也或许和出身背景有关,棋琴书画样样精通,谈书论经书卷气浓厚,而在交谈中白永羲也发现,祝羽弦还会吹箫。他那支碧玉箫怕不是上好的玉石制作,音色圆润,加之祝羽弦瞇起眼专心吹奏,箫声里饱含情韵,让人不禁沉溺其中。

 

两人相谈甚欢,一夜无眠,直至曦光乍现才惊觉天已破晓。

 

天地之广,世上萍水相逢的人们都是怀着「若能再见」的心情道别。此去经年,若别后能再相逢,以玉佩为信物倒也恰好;若缘分已尽,就留个念想,否则老时想起,或以为只是梦一场。

 

解下了腰间系着的玉佩,彼此交换。临行前,祝羽弦不知道有心还是无心,说他要去京城备考,会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。

 

白永羲回到了阴曹地府,继续着他阎王的工作。地狱无白昼,就算知道轮替了多少昼夜,然人间光阴的流逝速度与地下不尽相同。待白永羲再次去到人间,离他们一别,约莫十年。

 

看来祝羽弦当年应试顺利,如今在京城里有座朱红的大宅子,隔着几条街和旧时的白府相望,不少人头顶乌纱进进出出,可谓门庭若市。

 

和当年一样的月白便服,可来访的人太多,管家不敢得罪达官贵人,只好将来历不明的白永羲晾在一旁。白永羲也不恼,在附近兜兜转转一会儿后,让人把玉佩送了进去。只见管家一反适才的冷漠忽视,踏着又快又碎的步子,毕恭毕敬笑容可掬前来请白永羲入内。

 

十年让祝羽弦眉宇间多了些成熟,举手投足间多了稳重,谈吐间流转着自信。两人在院子里的亭中品茗对弈,不似当年话匣子一开如滚滚江水奔流不止,此时的他们彷佛用落棋声在交谈,白子、黑子、白子、黑子、白子、黑子,像不为人知的密码,遮掩着他们早已凭借神志交流。

 

几局过去,两人不分轩轾,本就没有要争个胜负上下。罢了,祝羽弦欲尽地主之谊,带白永羲逛逛京城。祝羽弦自然是不知道白永羲恐怕比他更熟识京城,白永羲心想,于是他只好装作不知情。

 

可他到底是被京城看大的,早在祝羽弦把着扇子指向一处时,白永羲的目光总是抢先一步望了过去,好在兴致高昂的祝羽弦并没有察觉如此细微的举动。

 

再往前就是碧天升云阁,应该说,旧名碧天升云阁,为京中最高的楼房,白永羲以前建造的。白府也还在,只是里头住的不是白家人;碧天升云阁也还在,在时光的洪流中屹立不摇。

 

怀着诸多感慨,两人进了阁中,要了最高层楼的包厢。听祝羽弦说,这依旧被称为碧天升云阁,换了多次的东家,却从没换过名字。

 

「骑龙上碧天,升云出鼎湖。当初命名的人文采过于斐然,后人无法超越,便沿用至今。」酒菜都上桌了,祝羽弦一面斟酒一面娓娓道来,那个缔造传说中的盛世,留名青史的「白永羲」。

 

而祝羽弦口中的「白永羲」本人,眺望着久违的京城景致,神色恍惚。如果当年他们能像现在这样,成为朋友,谈论大小事,云端是不是就还有未来?空气一时间只剩沉默,白永羲回过神来,对上祝羽弦的双眸,内心震了一下。

 

「我记得……白兄也是『永羲』?」

「是。」

 

祝羽弦笑而不语,手指摩娑着酒杯,仰头举杯将最后的酒水饮下,那双闪着光的美目意味不明直盯着白永羲看。他问白永羲急不急着走?不急可以留宿祝宅,明天可以再多逛逛。

 

白永羲拒绝了,祝羽弦也没再多加挽留,只从抽出随身携带的碧玉箫,吹了一小段。箫声融进了彩霞,乐音、酒席、夕阳西下,为再次的离别染上了一丝不舍。

 

余音缭绕心中的梁柱,祝羽弦将碧玉箫递给了还沉溺其中的白永羲。白永羲面无表情地在内心错愕,猜不透祝羽弦的想法,拿不定主意是接还是不接。

 

「官拜得越高,越会明白身不由己。生命,本就不是捏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吗?」

 

人有贫富,寿有长短,有些无法改变的事物,并非操之在己。阎王白永羲看过许多亡者,自然清楚这点,只是由祝羽弦口中说出来,却含有别种意味。

 

「这支箫乃贴身之物,若有幸能再重逢,就当是暂时托与白兄保管。」

 

祝羽弦没把剩下的话说完,可两人或都心知肚明。白永羲也想赠他什么,不过身上没有和这支箫意义相当之物。而祝羽弦似乎也知道了他的意图,和他要了那把曾在东海滨退敌的折扇,白永羲觉得不妥,祝羽弦说,不如在扇上题些字?

 

最后,祝羽弦摇着扇,上头是他让白永羲替他写的,工整且劲瘦的八个大字:羲龙不死,炽凰重生。

 

再次回到地府的白永羲,再次被政务的繁忙压得抽不开身去喘口气,直到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孔出现。祝羽弦的管家,死于南方瘟疫,白永羲审完他之后,开始在生死簿里来回翻找,就是没找着祝羽弦的名字。

 

白永羲直接到了南境,除了异域人士或永不得超生的孤魂野鬼外,上仙正神也不在他阎王的管辖之中。那么,祝羽弦就是……

 

「白兄,又相见了!」

 

 

 

END

 

 

 

番外

 

做神仙的日子固然逍遥自在,但祝羽弦有个烦恼,太过英姿逼人惹得许多神仙姊妹为他争风吃醋,后来只好被请下去凡间游历游历。

 

本想着凡间或许会挺无聊的,投胎到云端最富有的祝家让他过上了依然神仙的生活,却没什么意思,直到他遇见白永羲。虽然听闻过他的传言,但一个在云东,一个在南境,没有机会见上面,真正见面了便越发欣赏他的才性气质与那派正义凛然。

 

不过白永羲只是凡人,他只能与他共度短短一世。祝羽弦告诉自己,不能动情,可当他惊觉自己开始站在白永羲的对立面,白永羲会不断和他过招,阖眼睁眼或许都在想着他,这辈子都会记得他……这么一想,祝羽弦觉得也没什么不好,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着了魔。

 

他成功推翻云端,白永羲却拒绝任何大小的官职,而事后他才知道,自己插了一脚,改了白永羲原有的帝命。于是白永羲被任命为阎王,也是他应得的。

 

祝羽弦又再次投胎转世,可这次他决定安然度过,毕竟凡间没了白永羲,而他若能早点结束这世多出来的惩戒,就能早些回到仙界,或许还能和白永羲见面了。

 

和白永羲在东海滨的相见实属意外,他并没有失去前世的记忆,但白永羲似乎是这么认为,于是他也就装作不认识白永羲,不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。不过只要尝到一点甜头就很难罢休,他极尽所能在京城落脚,他想更亲近白永羲曾看过的世界,也想用着明示暗示告诉白永羲:他没忘,也知道了他是阎王。

 

不过度地掺和朝政,祝羽弦很快从中脱身回到南境,等着这肉身的寿命走到尽头。白永羲终究会发现的,所以祝羽弦就在南境等着,等他来,带他去仙界逛逛,带他去流音听雨榭,反正近乎永生的两人有很多时间可以消磨。

 

祝羽弦嘴角勾起微笑,用着扇子轻掩。

 

羲龙不死成了掌管生死的阎王,经历凡间一遭炽凰浴火重生。

 

 

 

─完─

 

 

 

◎和小伙伴讨论到要写什么设定,六月初就想好啦!硬被我拖到这时候发,为了让活动更加热闹啊~~~一起玩儿多开心ˊˇˋ

◎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!不久后见嘿嘿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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